戲雪 发表于 2012-4-13 10:18:53

[大陆] 红提/楚留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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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3 00:46: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红提 于 2012-4-13 10:02 编辑

  楚留香不香。

  什么?将香字刻进名字、将香气留于踪迹的楚留香会不香?

  当然。口说无凭,码字为据。在证据呈现之前,先讲一个关于香的故事好了。

  说到香,自然想到香水,自然想到法国。法国作为世界最大的香水出品国,生产的香水驰誉世界。

  说到法国香水的具体产地,多数人的第一印象会想到是巴黎,并不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格拉斯。其实,法国香水的摇篮在法国南部的小城格拉斯,法国第一家香精香料生产公司就诞生于格拉斯,香水中的传奇CHANEL N°5也诞生于格拉斯。要知道,法国80%的香水都在格拉斯制造,作为法国香水的原料供应地和重要产地,格拉斯才是名正言顺的“香水之都”。

  接着,问题来了:为什么法国人钟情香水。

  法国人发明香水,喜爱香水,起源并不是法国人爱美,而是因为法国人太邋遢、太懒惰了,没有洗澡的习惯,全身臭哄哄,熏得自己都受不了了,于是就用香水来遮臭。

  说法国人不洗澡,并不是空口栽赃。要知道,法国的国王路易十四,从1647年到1711年的64年间才洗过一次澡,这都被御医白纸黑字记录在笔记上了。就像中国古代的起居郎一样,会将皇帝老儿的言行都如实记录在案,比如吴月娘的三寸金莲,让隋炀帝龙心大悦,欲罢不能,起居郎会记下来。后来传出去了,说皇帝喜欢三寸金莲的女人,于是普天之下的女子都跟风,裹起了脚。在法国也一样,国王路易十四以不洗澡为傲,上行下仿,自然全法国的男人间都流行不洗澡。谁要是冲个凉,将身上那股骚腥恶心味洗得了无踪影,绝对抬不起头,出不起门,跟如今的时髦潮女郎,不挂挺一对汹涌大波撑门面,自卑得出不了街一样。其实不光法国的男人钟意搞臭自己,以臭为美,法国的女人当时同样也是不以香为美,反以臭为荣。因为当时的医学常识是,体臭越强是身体越健康的表现。谁要是浑身香喷喷,那是有病啊!谁都不愿被别人说自己有病啊,所以,自以为是的法国人为了健康,为了展示健康,打死不洗澡。谁要是逼人洗个澡,就像要割掉老祖宗小辨子一样,那是莫大的侮辱和惩罚。

  但问题又来了:少女少男不洗澡也罢,好歹还有纯天然的体香可以冲淡一下身上长年累积的臭味;那正如狼虎之年的少妇贱男怎么办呢?再高昂的性致也都会被那种臭不可闻的几十年陈体味冲得萎靡不振啊。长期下去,以风流浪漫著称的法国人都将成为性冷淡,人口出生率年年负增长,后继无人之下,国将不国啊!

  为了骄傲的法兰西的未来,无数有志之士呕心沥血,精钻苦研,终于捣鼓出了香水:澡可以不洗,但体臭不能不遮掩啊。

  说到邋遢,其实最有名的不是法国人,而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也不爱洗澡,更不爱修边幅,搞得人人像和谐美好的大陆拾荒大军。

  作为古罗马的发源地,意大利是全世界游客的向往胜地。游客满心期待地到达意大利后,发现这个国度的人邋遢得实在不像话,简直就是文明的欧洲难民集散地,与灿烂辉煌的古罗马文化压根不匹配,于是总有好心者善意提醒。结果我行我素的意大利人根本不买帐,反而认为被看低了,于是拳脚相加,大打出手。这一蛮横无理的乱打,后来居然也打出一片天,成就了黑手党。敢轻视古罗马遗子遗孙,伸出黑手让你尝尝厉害!

  法国有有志之士,意大利同样也有啊。看到黑手党的燎原之势,不仅黑手伸向外国人,也伸向了本国同胞,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于是良知未泯的意大利绅士逃藏于德国科隆,呕心沥血,精钻苦研,终于也捣鼓出了香水:古龙水。可以邋遢,但不可以不绅士;有了古龙水,再邋遢也可以绅士。

  若干年后,在宝岛台湾,一个头大如斗,五短三粗形似武大郎的熊姓后生仔,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有着法国人的浪漫情怀,有着意大利人的邋遢本色,却囊中羞涩,口袋里经常连三十三块都没有,就不用说买CHANEL N°5和古龙水来趋霉开运了。点算?

  狗急了都跳墙,熊急了能飞天。这个熊姓后生仔心一横,直接将香水古龙拿来作为笔名,沾染上了香气,反复折腾之下,后来终于写出了很吃香的武侠小说,成为出版社争先抢夺的香饽饽。

  在古龙炮制出来的香饽饽中,有一款叫做楚留香的可谓别具特色:将香字刻进名字的楚留香,在踪迹所到之处,总会故作神秘地留下一种特别的香气——郁金香的味道。

  如此说来,楚留香很香嘛。为什么要说楚留香不香呢?

  其实最先说楚留香不香的另有其人:楚留香的发小胡铁花。

  有谁比跟楚留香同穿过一条裤子,同泡过一个女孩,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胡铁花更了解楚留香呢?

  绝对没有。

  那么,胡铁花对楚留香的评价,绝对错不了。

  地球人都知道,楚留香第一次出场,就非常张扬跋扈地留香了——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映成一种奇妙的浅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着郁金香的香气,这缥缈而富有诗意的香气,已足够说明这封短笺是谁写的。
  ——《血海飘香》第一回“白玉美人”

  古龙武侠爱好者中鲜有人注意,胡铁花第一次出场,就非常直接不留情面让楚留香难堪了——

  一辆破马车自街道那边风驰过来,赶车的大汉,似乎要将那匹瘦得可怜的马,每分力气都鞭打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猫从酒铺里窜出,想过街,马车驰来,它想躲也来不及了,眼见就要被马蹄踏死。
  也就在这时,又有一条人影自酒铺里窜出,快得好像是根射出来的箭一样,竟用身子盖在猫身上。
  于是马蹄就从他身上踏过,车轮也从他身上辗过,路边的人,不禁惊呼出声,楚留香也变了颜色。
  这人竟不惜用自己的命来救只猫,难道是个疯子? 
  赶车的大汉见到出了人命,也不觉吃了一惊,这才赶紧勒住了马车,跳了下来,奔回去瞧。
  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那只猫,正笑嘻嘻道:“小乖乖,下次过街要小心,这年头睁眼的瞎子多得很,被这种混蛋压死,岂非冤枉么?”
  整个马车从他身上压过去,他从头到脚,竟连一丝伤损都没有,只不过身上穿的破衣服,变得更破了点而已。
  赶车的人又惊又恐,大骂道:“谁是混蛋,你才是混蛋,你若死了,老子还陪你吃人命官司……”他越说越气,飞起一脚踹过去。
  那人右手还在摸着猫,眼睛瞧也没有瞧,左手不过轻轻一托,赶车大汉整个人就被送上了屋顶。
  路人又惊又笑,赶车的大汉在屋顶上又惊又怕,他却抱着猫慢腾腾地往酒铺走,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阳光,照着他满脸青惨惨的胡碴子,也照着他脸上那懒洋洋的笑容,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他方才身形比箭还急,当真是生龙活虎,现在却懒得连路都懒得走了,恨不得找个人抱他到酒铺去。
  楚留香忽然从马上跳下来,大叫道:“胡铁花,花疯子,你怎会在这里?”
  那人回头瞧见了楚留香,也跳了起来,大笑道:“楚留香,你这老臭虫,你又怎会在这里?”
  ——《大沙漠》第一回“沙漠遇故知”

  看到了吧——楚留香是老臭虫啊!

  臭虫已经臭不可闻了,老臭虫更是迎风都要臭十里啊!

  邋遢的胡铁花对发小楚留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臭啊!所以多年后相见,直接就叫“老臭虫”啊!

  这句赤裸直白的“老臭虫”,就跟那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冲着喜欢臭美的皇帝叫“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穿呀”一样,直切要害,点中死穴,让谎言无处藏匿。

  正如皇帝的新装遮处不曾遮一样,楚留香名字中的香分明也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欲盖弥彰啊!

  白纸黑字的铮铮铁证,攸地将楚留香很香的谎言暴露在阳光下。

  楚留香不香啊!这才是真相。

  遗留郁金香的伎俩,被无心的胡铁花一句真切的“老臭虫”一戳即破。

  至于楚留香摆显用胰子膏来洗澡的习惯,就跟法国人习惯用香水洒身一样,是为了遮掩臭哄哄的体臭啊。

  洗澡水也不冷不热,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温度。甚至连洗澡用的胰子膏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
  ——《新月传奇》第十一回“最难消受美人恩”

  要知道,唐宗宋祖都无福消受胰子膏,胰子膏是明代才出现的玩意,用来洗澡时洁身的,属于高档货,是当时的贵重物品,仅限于宫廷、贵族等上流阶层使用。一介屁民楚留香,为什么最喜欢用呢?附庸风雅说不过去,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楚留香不香,体臭强过少妇的狐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上流社会的高档货来清臭,就如同歌舞伎町卖身不卖艺的流莺要用LV来装点一样,并不代表她们财大气粗啊。

  如果说邋遢不修边幅的胡铁花好似意大利人一样,经常表示出绅士风度来,比如有爱心,对一只流浪猫都不忍伤害;再比如有义气,为朋友愿意两胁插刀,下油窝也不惧;那处处留香的楚留香就好似浪漫豪放的法国人了——到处撒种,处处留情,泡圣女,养女奴,啃嫩草,不足为怪啦!
  在这片歌舞升平的和谐热土上,将诚信刻在脸上挂在嘴边的官员和商人从来都不将诚信放在眼角的,将道德刺在屁股上绣在嘴唇边的卫道士也从来将道德当作一砣屡,越是满嘴里仁义道德义正辞严,越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背地里尽行蝇营狗苟之事。所以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天真地以为将香字镶进名字中的英雄大侠就是香的,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ANYWAY,多情风流的楚留香用带香的名字、用郁金香、用香香的胰子膏虏获了再多的少女少妇的芳心春心,但封堵不了发小胡铁花呼之则出的“老臭虫”,更遮掩不住一个武侠爱好者的火眼金睛:楚留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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